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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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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
世間有一條天賦奇高的龍, 渡劫後修為接連突破,能夠預知未來, 力量強大,是名副其實的上天寵兒,他高貴冷傲,威嚴強勢,渾身散發著高不可攀的氣息,但鮮少有人知道,在成為龍之前, 他只是一條蛇。

一條被丟棄在汙濁的深淵泥沼,誰都能來踩幾腳,連活下去都很困難的孤兒蛇。

聞逍想罵人,為什麽他小號重開都是孤兒,他是受到了詛咒嗎?

孤兒蛇在泥沼中掙紮茍活, 受盡欺辱,唯一的夥伴就是陪著他一塊受欺負的黑霧,據說這團黑色的霧氣是世間最陰暗的東西, 骯臟汙濁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過來,往泥沼裏灑下一種特殊的藥粉,然後泥沼就會像被燒灼一樣,冒出咕嚕咕嚕的泡泡, 黑霧會縮小很多圈, 就像餓瘦了一樣。

孤兒蛇討厭有人過來,因為那些人不僅會灑下藥粉, 還會故意踩他,欺負他。

人生來就是孤獨, 打破孤獨是本能,孤兒蛇試圖跟黑霧溝通,每天絮絮叨叨地講些瑣碎的事情,但黑霧很高冷,從來沒有回覆過他。

孤兒蛇很傷心,他賭氣裝了幾天啞巴,黑霧和平常一樣,像是根本不在意他開不開口,孤兒蛇氣憤之下,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不再搭理黑霧,做一條不說話的高冷蛇。

孤兒蛇沒有想到,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賭氣行為,改變了他的一生。

在日覆一日的修煉之中,孤兒蛇逐漸變得強大起來,他的血脈力量很特殊,在覺醒之後,具備了化龍的資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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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,上了神譜的生物,雖然是妖,但是帶著一股子神性,傳說在上古時期,是名副其實的神獸。

孤兒蛇是條生長在陰暗泥沼裏的鄉下蛇,沒見過世面,只知道龍是威嚴神武的存在,如果能夠化成龍,那他的一生都會改變,他會離開深淵,會站在陽光之下,他將成為世間最強大的妖,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……

他心動了。

於是在渡劫的時候,孤兒蛇拼了命想要化成龍,深淵上空降下近百道劫雷來磨礪他,他咬緊了牙,一道道承受下來,被劈得皮開肉綻都沒有放棄,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時候,他看到了一片濃黑,那團黑霧又黏到了他身邊。

黑霧是個很刻板的家夥,每天定時定點會黏到他身邊,將他籠罩住,孤兒蛇將黑霧的這種行為定義為嬉戲玩耍,黑霧是在親近他,與他玩鬧。

從來沒有感受過親近的孤兒蛇很感動,沒有拒絕黑霧的主動。

看看天色,又到了黑霧每日貼貼的時間,孤兒蛇苦笑一聲,看著不管不顧黏著他的黑霧,忍不住罵出了聲:“你是傻子嗎?現在湊過來找死嗎?”

世人說水能包容萬物,又說人心容得下蒼生大義,但在孤兒蛇的眼裏,最懂得“包容”二字的是這團黑霧,被罵了都不會回嘴,也不會離開,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黑霧都被劈散了,孤兒蛇昏昏沈沈的,突然聽到了一道飽含威嚴的聲音:“你想變成龍嗎?”

孤兒蛇發出虛弱但堅定的聲音:“想。”

“變成龍,就要肩負起龍的責任,你要為了世間大義而活,你將不能再做你自己,即使是這樣,你也願意嗎?”

孤兒蛇不懂什麽叫世間大義,但這個詞對他而言很熟悉,每次來灑藥粉的人都會念叨著“我是為了世間大義,為了蒼生百姓”,就像在佛祖座下懺悔一般,仿佛道了歉,曾經做過的事就可以被原諒。

孤兒蛇沒有猶豫,成為人上蛇一直是他的夢想,做不做自己根本不重要:“我願意。”

那道威嚴的聲音落在他面前,冰冷之中透出一股慈悲感:“好,我同意了。”

在很久很久以後,孤兒蛇才知道渡劫時並不會聽到聲音,他會聽到,是因為這世間至高無上的存在早就盯上了他,想利用他,讓他心甘情願的成為一條工具龍。

渡劫之後,孤兒蛇變成了真正的龍,深淵也變了一副模樣,本就瘦弱的黑霧受到牽連,被劫雷打得零零落落,聚不成團,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。

英明神武的龍垂下頭,凝視著那幾縷淺淡的霧氣,他的眼睛逐漸變成了純粹的金色,眼神也逐漸變得淡薄。

孤兒蛇變成工具龍之後,很順利的離開了深淵,他橫空出世,成為了天道的寵兒,整個修真界都要避其鋒芒,給他幾分薄面,稱呼他為“龍尊”。

工具龍褪去了孤兒蛇的皮,就連性格也改變了,他沈默寡言,和當初的孤兒蛇判若兩人,以前是黑霧不陪他說話,現在有很多人都想和他說話,但他又不想開口了。

工具龍經常做夢,夢到的事情會在不久之後實現,在某一天夜裏,他夢到了曾陪伴他許久的黑霧。

虛弱的黑霧不知經歷了什麽,膨脹了很多倍,變成了恐怖的怪物,四處傷人,致使生靈塗炭,在夢裏工具龍又聽到了渡劫時的聲音:“為了蒼生大義,你要殺了他。”

蒼生大義。

工具龍似乎有些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。

工具龍回了深淵,這才知道那深淵泥沼是一處禁地,由正邪兩道共同看守,黑霧是人間至邪至惡之物,生來就嗜殺嗜血,渴望毀滅一切。

黑霧比分別時長大了很多,還會說話了,但不會說人話,只會發出一些“嘶嘶嗚嗚”的音節,像是剛學說話的嬰孩。

一見面,黑霧立馬纏上來要貼貼,工具龍靜靜地站在原地,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:黑霧在學他說話。

那些簡單的音節是他作為小孤兒蛇的時候會發出的聲音。

工具龍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,這傻東西學了這麽久才學會這些,該不會以前不是故意不搭理他,而是根本就不會說話吧?

工具龍淡淡地垂下眼簾,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態,最終他力排眾議,將越長越大、且在不斷長大的黑霧帶走了。

他放話出去,他為了蒼生大義,要親自看管黑霧。

然後一轉過身,他就將居住的山頭布置得十分豪華,面無表情的把黏著他貼貼的黑霧放進了由他妖力匯聚而成的“囚籠”之中,開始了兢兢業業的養育……劃掉,看管黑霧任務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蠢笨的黑霧才學會說人話,從“烏拉”、“呼”、“吼”等音節進化到喊他的名字。

“聞逍。”

黑霧的聲音很輕,聽起來有些軟,工具龍第一次聽到黑霧喊他的名字,在原地呆楞了很長時間。

想罵人。

他好好的名字,特地起的那麽霸氣,為什麽經由黑霧喊出來,就像一陣溫軟的春風一樣?

工具龍很不滿,教訓道:“不許這樣叫我。”

黑霧發出呼嚕嚕的聲音。

工具龍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:“不許裝睡覺,我知道你聽得見。”

黑霧張牙舞爪,漂浮在半空之中,好像一大片兇神惡煞的鬼影,即將吞沒眼前的一切。

工具龍眼尾一沈,周身散發出冷意,困住黑霧的池子裏波瀾縱生,妖力凝成的浪花瞬間就將黑霧打回了原形,他垂眸凝視著乖乖趴在池子裏的黑霧,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金光:“乖一點,別逼我殺了你。”

慈悲的天道頻頻入夢,催促他毀滅這團黑霧,聞逍越來越沈默寡言,眉眼冷得仿佛能結出冰來。

直到有一天,黑霧在黏著他貼貼的時候,說了第二句話:“我想要個名字。”

“你有名字,我也要。”

“聞逍,給我起個名字。”

工具龍沈默了很長時間,久到黑霧貼完了想回池子裏,他才開口,輕輕吐出了幾個字:“就叫小月亮吧。”

從那天起,黑霧有了名字,名字叫小月亮。

有了名字之後,黑霧成長得越來越快,工具龍攔住了想殺黑霧的人,一直養著黑霧養到了化形的時候,那一天他外出歸來,小月亮跳進他懷裏,從混沌的一團變成了白發飄飄的少年,雖然還沒長開,但眉眼間已經出現了能叫人瘋魔的妖冶美感。

“要抱抱!”

金瞳深處洩露出一絲寵溺,高大的男人托著少年的腰,吐出了他給予的名字:“小月亮。”

從頭到腳,從裏到外,都是他一手養出來的,在充滿他妖力的池子裏長大,渾身都浸滿了他的味道,就連名字都是他起的。

所謂的蒼生大義,終於露出了謊言的端倪。

工具龍忙於修煉,很久沒有睡覺了,這一天,他在打坐修煉的時候入了夢,他看到了生靈塗炭的人間,看到了他親手養出來的小月亮滿手鮮血,人人得而誅之,他還看到了無數家庭的毀滅,無數生命的終結……

到時間了。

工具龍終於明白了天道口中不能做自己的意思,他化成龍的職責就是取得小月亮的信任,然後殺死小月亮。

夢醒之後,工具龍在池子邊枯坐了許久,直到天光初透,喚醒了伏在岸邊的白發美人。

工具龍摸了摸少年的頭:“我要渡生死劫了。”

小月亮怔了許久:“那你會死嗎?”

他還不太明白死亡的意義,但與生俱來的本能已經開始作祟,渴望著毀滅與殺戮,他想殺光世間所有的人。

“不知道。”工具龍歪了歪頭,露出了罕見的玩味笑容,“如果我死了,就沒有人能困住你了,那你就自由了,可以去殺人了。”

小月亮陷入了深深的沈默之中。

在渡劫前夕,工具龍頻頻外出,每次回來都很疲憊,力量也衰弱了很多,眼底的金色越來越淡。

渡生死劫那一日,電閃雷鳴,工具龍變回了原形,一條通體銀白的龍,他是世間最強大的龍,每一片鱗片上都閃著光,他迎著劫雷沖上去,鱗片炸開,強大的

妖力傾斜而出。

劫雷強勁,一道一道打在他身上,在淒厲的喊叫聲中,一團黑霧纏了上來,霎時間天地變色。

仿佛幾十道劫雷融合起來了,手腕粗細的雷柱直直地劈下來。

“唔,好痛……”

記憶中的聲音和現實重合,思緒被扯回,聞逍呼出一口氣,大汗淋漓,他拍了拍懷裏的人,輕聲哄道: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
藺月盞捂著肚子,往他懷裏拱了拱:“肚子疼。”

話音剛落,藺月盞猛地睜開眼睛,他渾身繃緊,僵硬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
四目相對,聞逍擡頭望天,幽幽地嘆了口氣:“要不你還是閉上眼睛吧,你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,還穿著這東西,任誰看了都迷糊,作為一個一朝開葷,兩處欲求不滿,年輕力壯很能幹的十八歲男高猛蛇攻,我真心——扛不住啊。”

……什麽玩意兒?

藺月盞沒聽明白他啰裏啰嗦的一通,但註意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,已經脫離了衣衫不整的範疇,畢竟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紅艷艷的肚兜,根本談不上整不整齊。

藺月盞渾身僵硬,從耳根燒起了一片紅意。

聞逍低頭看了一眼,快速擡起頭:“你不知道自己紅著臉的時候更勾人嗎?”

“我——”

“算了,做柳下惠違反我身為蛇的本性。”

聞逍呼出一口氣,猛地翻身,一口啃在藺月盞的臉上,犬齒微微用力,留下了小小的牙印。

藺月盞皺了下眉頭,條件反射就想擡腿踹人,聞逍順勢握住他的腳踝,得意地哼了聲:“本大王是那種會傻乎乎等著被你踹的人嗎?”

電光石火之間,另一只腳毫不留情地蹬在他胸口上。

聞逍:“……”

不講武德,怎麽能用兩條腿呢,他有四條腿都沒有同時用過兩條!

藺月盞滿眼驕矜:“我看你是。”

聞逍被氣笑了,偏過頭,在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:“還想不想找回你遺失的珍寶了?想就乖一點,別鬧騰,別逼我把你的老胳膊老腿都綁上。”

藺月盞:“?”

藺月盞糾正道:“我不老,是年輕胳膊年輕腿。”

這註意力會不會有點偏?

聞逍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,歲月不居,時節如流,彈指間光陰流逝,做人也做了幾百年,怎麽還好意思說自己不老呢:“是嗎?”

“是。”藺月盞直勾勾地盯著他,口吻嚴肅,“月亮是不會變老的。”

聞逍微怔,片刻後露出一點笑來,他俯下身,抱住了緊盯著他的人:“想說什麽就直接說,旁敲側擊地問什麽。”

藺月盞皺眉,張了張嘴,到頭來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,氣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。

“嗯?”聞逍偏過頭,挑了挑眉,“無緣無故就咬人,藺大宗主的脾氣好大呀,怪不得被其他宗門聯合起來孤立。”

那是本宗主不屑於和他們為伍!藺月盞默默腹誹,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:“我沒有衣服,你有,怪你。”

憑什麽只有他自己穿這種不可言說的衣服,憑什麽聞逍衣冠楚楚。

“原來是不滿這個,那我也脫掉不就好了。”說著,聞逍就去解衣帶,藺月盞忽然伸手攔住他,一臉驚恐,“我的肚子變平了!”

聞逍隨口道:“蛋都生出來了,可不就應該變平。”

藺月盞滿臉錯愕,看著不遠處的蛇蛋,震驚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:“蛋是什麽時候生出來的?!”

他剛剛昏過去了,難道他在昏迷的時候生了蛋?!

聞逍眼神微動,故作詫異:“你不記得了?”

我應該記得嗎?

藺月盞一臉茫然。

聞逍裝模作樣地捏著指頭算了算:“已經好幾天了,大概……三天前吧,我正在接受你的補償,你突然喊肚子疼,然後就把蛋生下來了,‘啪’的一下就生出來了,很順利。”

藺月盞表情呆滯,他特地查過,修真界中有修士以男子之身誕下子嗣,據說非常痛:“真的?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?”

小蛇崽縮在蛋殼裏,聞言默默腹誹:當然是假的,他是被硬生生拽出來的,差點懷疑自己要玩完了。

“當然是真的,你不記得了嗎?”聞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,“可你生下蛋之後,睡了一天就醒過來了,也就是昨天,你還問我用不用孵蛋,我說不用,直接把蛋殼敲碎就行了。”

藺月盞想也沒想,直接道:“不可能。”

小蛇崽心裏升起了一陣感動,嗚,或許還有一個爹是愛他的,蛇蛋晃了晃,慢慢朝藺月盞滾過去:爹爹,貼貼!

藺月盞嚴肅道:“把蛋殼敲碎應該是我說的才對,你沒有我心狠手辣,你毒不食子,但我下得去狠手。”

滾到一半的蛇蛋僵住,努力朝反方向滾,企圖遠離藺月盞:爹爹,再見。

聞逍沒忍住,抱著藺月盞笑出了聲:“哈哈哈哈,別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,他會當真的,要說我們在被窩裏偷偷說,不讓他聽見。”

小蛇崽:“……”

笑夠了,聞逍摸摸藺月盞的肚子,輕聲道:“你沒有生,是我把蛇蛋拿出來的,再不拿出來,你恐怕要把靈力全都餵給他了。”

藺月盞楞了下,難為情地移開視線:“沒有,我不喜歡他,不會這樣做。”

“騙人,你明明就很喜歡他。”聞逍把蛇蛋拿過來,放在他手上,溫聲笑笑,“你很喜歡我,所以你會愛屋及烏,在這一點上,我們的心情是相同的。”

四目相對,深情流轉。

小蛇崽忍無可忍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:“所以你們喜歡我,根本不是喜歡我本身,嗚嗚嗚我是個沒有人愛的孩子。”

聞逍:“……”

藺月盞:“……”

藺月盞揉了揉眉心,從儲物袋裏拿出衣服換上:“我不會哄孩子,交給你了。”

聞逍一臉拒絕:“我也不會哄。”

“你會。”湛藍的項圈還戴著脖頸上,藺月盞一邊系腰帶,一邊看過來,笑意狡黠,“你哄過的,只不過你忘了,但我覺得你現在想起來了,你覺得呢?”

聞逍無奈地嘆了口氣,他的小月亮明明又乖又軟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變得牙尖嘴利了。

聞逍揣著蛇蛋站起身,敷衍地拍了兩下:“別哭了,你爹我是孤兒,小時候也沒人愛,愛屋及烏也是愛,你現在已經很幸福了,小蛇崽要學會知足,不然會被敲碎蛋殼的。”

小蛇崽權衡了一下,收住了哭聲。

做一個懂事的孩子,要理解爹爹哄人本領的不成熟,要學會自我安慰,要見好就收,這樣才能……活的長一些。

小蛇崽:QAQ

沒能如願要到補償,聞逍心裏頗有怨氣,對罪魁禍首——蛇蛋投以眼神攻擊,要不是這家夥,他就吃到了穿著紅肚兜的小月亮。

藺月盞的靈力被吸收了大半,身體虛弱,根本承受不住他,他又剛剛拿回了寄存在折月秘境裏的力量,秘境裏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。

聞逍暗暗嘆了一口氣:“補償延後,回了宗門之後,你得給我補上。”

夢幽蘭化成的囚籠被風吹散,只留下藺月盞脖頸間的項圈,他指了指脖子:“把這玩意兒去掉。”

聞逍理直氣壯地提要求:“你先答應回去補償我,我再給你去掉。”

藺月盞深吸一口氣,捏了捏燒熱的耳朵,含糊地應了聲:“好好好,回去補償你,但我能不能不穿肚兜了?”

那東西也太羞恥了,穿上還不如不穿。

一句“不行”到了嘴邊,又被聞逍咽了回去:“行,不穿肚兜了,穿什麽由我來定,你不能拒絕。”

“你別得寸進尺,我——”眼前突然懟過來一個東西,藺月盞瞳孔緊縮,啞然失聲。

聞逍晃了晃手裏的鱗片,好似拿著誘餌的猛獸,靜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鉤:“你想要的東西我幫你找回

來了,我只不過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,很過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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